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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子还在颤抖低泣的下人们立刻噤了声,身子僵硬的,一丝抖动都不敢,连呼吸都下意识放浅了。春兰更是一个瘫软,差点直接晕过去,但她不敢。对着钱婆子,她还能提起胆子据理力争,但对上老夫人,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。“我还不知道,府里什么时候仗着孙氏,就能越过我来。”唐梨花有原身留下的习惯,说话的同时,手中的佛珠在慢慢转动。很快就有下人给她搬来太师椅,钱婆子扶着主子坐下,为她端上一杯茶,“老夫人切勿动气,都是这群贱蹄子仗着二姑娘才回府,就伺候的不尽心,老奴定会仔细敲打。”唐梨花眼皮微垂,接过手边递来的茶,微微热气吹拂到面,眼前好似蒙上一层雾,她却连眼睑眨都没眨,“既都不尽心,那便发到庄子上去吧,等媛儿醒了,让她自己再选一批就是。”钱婆子当然没有异议,恭声应是。底下的下人们却一个个如丧考妣,犹如被人抽走了所有精气神,可面对侯府的老夫人,他们连求饶都不敢,只能被人赶着出了院子。心中更多的是后悔懊恼,不该因为被调到二姑娘院子,就敷衍了事。唐梨花看着春兰被两个婆子拖着离开了院子,眼神幽深。这侯府的下人和主子,就如人生百态,挣扎在底层,想要往上爬,跟在厉害主子身边,就高人一等。跟在不受宠主子身边,便夹起尾巴,不敢惹人眼。别以为他们这又多可怜,在这个时代,在侯府他们至少还能吃饱穿暖,还有额外的例钱交给家里。到了外面能不能填饱肚子都是个问题。这些人跟在哪位主子身后,也就是例钱多少的问题,但他们却偏偏有了别的心思。在剧情里,这些人前世也被派来公良媛的院子。公良媛前世进府的时候更不堪上不得台面,这群子下人便在背后说嘴,虽人在汀兰苑,可做事并不上心。一寻到时间,就去讨好公良静院中的下人,希望能搭上机会,往后自己也能去大姑娘院里伺候。所以说公良媛对公良静的怨恨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来的,这些人自以为自己的目光很隐晦。但公良媛性子本来就敏感,对于下人们时不时投过来怜悯的眼神,更让她怯弱。特别是春兰,更是不把自己当作丫鬟。孙氏来的时候她装乖卖巧,孙氏不在的时候,公良媛连指使她倒杯水,都不行。前世公良媛不是没有跟孙氏提过自己不要丫鬟伺候,但孙氏以春兰以前是她身边伺候着的,最懂伺候人,有春兰在她才安心。给公良媛说的,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,散了个一干二净。孙氏是不知道春兰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但她身为母亲,连自己女儿的一样都看不出来。后来公良媛黑化后,首先处置的就是春兰,将人打的皮开rou绽,孙氏还因为这个训斥了她,根本就不问什么缘由。而那个秋菊就是纯属的会咬人的狗不叫,公良媛对她的信任多一些,但每次公良媛针对公良静失败,其实就是秋菊通风报的信。孙氏精挑细选,就选出这么两个东西。唐梨花对于把她们发配到庄子上,心安理得。去了庄子苦了点,但总能饱肚子,比发卖了好,但肯定是没在侯府快活。于是,继侯夫人和大姑娘被老夫人罚了后,汀兰苑的下人全被发配到庄子上。春兰和秋菊二人是被打了二十板,抬上马车的,一刻都没耽误。孙氏这时候还在和公良静一起抄写佛经,根本就不知道外边的事。赵奶娘倒是听到了风声,急的如同火上的蚂蚁,她知道这是老夫人真对夫人不满了。但她再焦急都不能进去跟夫人通气,只能再外边来回转悠。晚饭唐梨花是在汀兰苑用的,她吃完不久,在院子里走动消食,前院那边传来消息,侯爷公良山回府了。公良山回府的第一件事,就是听前院管事说了今日家中发生的事。前院的周管事是个中年男人,也是公良山的心腹,他此刻抹着额上的冷汗,和侯爷一一禀告。公良山听了有些惊讶,“母亲当真罚了孙氏和大姑娘?”周管事如实点头,“小的以为老夫人真是动了真气。”公良山沉默下来,微微沉吟,“如此我便去汀兰苑看看。”公良山这会也顾不得用晚饭了,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,就往汀兰苑来了。唐梨花接到消息不久,公良山就大步走进。伺候唐梨花的下人们见到公良山都是弯腰低头,“见过侯爷。”公良山摆手,对着上座的唐梨花作揖,“儿子见过母亲。”唐梨花淡淡应了一声,“坐吧。”公良山闻言也不推辞,在她下手坐下。坐下之后微微迟疑询问,“媛儿如何了?”唐梨花神情不变,“还未苏醒。”公良山的眉头微皱,心中也有些担忧。“可请太医来看过了?”说完也不等唐梨花回答,回身,“来福去拿我的帖子请陈太医来府上一趟。”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低低应了一声,就要转身往外边去。唐梨花阻拦,“已经请过了,说是发了热,明日就能醒。”公良山见是如此,也安心了不少,随后又想到自己的来意,拿眼小心观察母亲的脸色,轻咳一声,“母亲,孙氏和静儿是怎么了?”第158章“做错了事,便要受罚。”唐梨花说着瞥了公良山一眼,“怎么,你有异议?”公良山连忙道,“儿子不敢。”过后又迟疑的补上一句,“只是听闻此事,便想来问问缘由,母亲为何如此动气。”可现在问了,一点都看不出母亲有动气的模样,公良山也有些摸不准了,但是母亲他一向是看不懂的。公良山自小就和母亲不亲近,他是被奶娘带大的,母亲除了教他做事做人,考查他的学问,其他母子间的温情是没有的。小时候,公良山还因此生闷气,后来长大了,继承了宁远侯的侯位,公良山虽然还是不能释然,但也学会将这种想法藏起来。对于母亲更多的是恭敬,因为公良山知道依照自己的学识手段,在官场上恐怕再无上升的空间。而父亲去世后,宁远侯这个位置,还是皇上看母亲的脸面,才保留下来。“大姑娘害二姑娘掉入湖中,至今未醒,我便罚她。孙氏心疼大姑娘,要跟她一起受罚,我自然不会拦。”唐梨花轻飘飘的一句话,给了公良山答案。公良山见状也不好再在这件事上纠缠,便转移了话题,“听闻母亲在此处守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