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谊。温亭晚回到温府时,天色暗了一半,晚膳也已备好了。林氏在正厅门外等她,见她匆匆赶来,不由得低声斥责了她两句。她一进屋便见太子坐在厅中饮茶,面色不虞,因他周身散发出的沉冷气息,候在身侧的奴仆一个个噤如寒蝉,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惹怒太子。听见动静,景詹抬眸,沉沉地看她一眼,在温亭晚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,他却只是淡淡道:“开膳吧。”太子心情不佳,这餐饭用得温亭晚有些食不下咽。晚膳罢,两人便径直回了休憩的院落。待进了屋,温亭晚悄悄挥退下人,走到景詹身后,拽了拽他的衣角。“殿下生臣妾的气了?”景詹缓缓将目光落在她拽衣角的手上,沉声问,“你今日去哪儿了?”“臣妾去买点心了,殿下不是看见臣妾买的糖饼了吗?”景詹瞧着温亭晚说谎时,一眨不眨望着他的无辜眼神,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,他缓缓地,一字一句问道。“真的只是去买糖饼了吗?”第31章换回准备时4他分明知道温亭晚今日不……太子唇边的那一抹笑莫名让温亭晚有些心慌,不免猜测太子莫非知道什么。“自然是去买点心的,只是买的人太多,等了些时候,这才回来晚了。”见景詹依旧不言,她抿了抿唇,凑近了些,“那殿下觉得臣妾能去哪儿?”景詹看着温亭晚竭力想取得她信任的模样,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,倏地想起昨日,温亭晚问他若发现有人骗他,他当如何。他分明知道温亭晚今日不过是拿买点心当借口去了别处,虽是生气,却仍奈何不了她,也不想质问她为何要刻意躲过他。他不喜温亭晚骗他的样子,强忍着怒气,撇过头去,然他这幅态度却是让温亭晚慌了慌。她思量片刻,忽得伸手拽住太子的衣领,踮脚亲了上去。她本想亲在脸上,不想太子突然转过头,这个吻不偏不倚印在了唇上。她张着嘴,惊得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,被太子一把扶住了腰。温亭晚自觉她这番主动讨好的姿态,似乎颇有成效,太子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减轻了不少,只是低头看向她的眼眸倏然变得漆黑深邃,犹如潜伏在丛林中的雄狮,对猎物虎视眈眈。温亭晚早已不是不知事儿的姑娘了,乍一看太子的眼神,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还不待她想出拒绝的话,就已被太子扛了起来,却不是去往床榻的方向,而是让她坐在了檀木桌案上,伸手抽开了她的衣带。她也不知太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招数,难不成男人都能无师自通。每当她在桌案上坐不住,软着身子顺势往下滑的时候,都会被太子的大手重新托起来。如此来了几回,温亭晚实在是疲极,可想到好像是自己先撩拨的他,脑中就只剩下作茧自缚这四个大字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景詹吩咐传水沐浴,温亭晚任由他抱进了浴桶,靠在他身上低喘着,一点气力也没有了。“父皇今日派人从宫中传来消息,孤明日一早便得回去。”景詹顺着温亭晚的脊背轻抚着,“太子妃要随孤一起回去吗?”温亭晚迷迷糊糊听见这话,猛然清醒过来,抬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恳求地看向他,“殿下,臣妾想再留一日,可以吗?”餍足后的景詹周身的气息都比平日柔和许多,他垂首,漆黑的瞳眸中映照出温亭晚姣好的身姿。“可以,只是太子妃得保证,准时回去。”温亭晚乖巧地点点头:“臣妾一定准时回宫,不会再生病了。”听到她提生病这件事,景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。他一把拉过衣架上的干净衣服将她裹起来,抱到榻上,俯身轻咬她的耳垂,当温亭晚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话时,浑身一震。她耷拉着脸,简直快要哭出来,这一晚怕是不用睡了。翌日天未亮,高裕搭着宫中的马车来接景詹。景詹换好朝服,复又坐在了床沿。因折腾得太晚,此时的温亭晚睡得极沉,连一丝醒来的迹象都没有。景詹将她露出衾被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回去,又替她掖好被角。他倒是不怕温亭晚不回去,大不了他再像上回那样亲自出宫来接她。温亭晚醒来时,已是日上三竿了,好几日都没回来的温亭泽突然出现在了温府。前一阵儿,陛下御赐给他的宅子修缮好后,早被家里接二连三来下拜帖的人搞得心烦意乱的温留长,毫不留情地把温亭泽赶去了他的定远侯府。听闻温亭泽回来了,温亭晚起身洗漱后,便去寻他。见meimei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走路的姿势也不自然,温亭泽掩唇尴尬地低咳一声,笑道。“外边都传,如今太子妃深得太子殿下的宠爱,原来是真的。”温亭晚白了他一眼,没工夫同他贫嘴,直截了当道:“阿秀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“你见到她了?”温亭泽有些诧异,“似乎是三四日前才回来的,孙昶这回控制延平府春疫有功,陛下龙颜大悦,封他为正三品的翰林院大学士,似乎连阿秀都被封了诰命。”温亭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,又道:“这次阿秀会京,方家那儿的态度可谓是大转变。之前孙昶落魄,被调去偏远的延平府时,方家不乏落井下石的,阿秀的父亲甚至以断绝关系相要挟,逼阿秀和离再嫁。可谁曾想,不到两年,孙昶便飞黄腾达。阿秀甫一回京,方家便上门拜访,可你猜怎么着,阿秀脾气烈,直接让人吃了个闭门羹。”温亭晚也忍不住笑起来,这还真是她认识的阿秀了。可笑着笑着,温亭晚不免又有几分难过。午间,在屋内休憩的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,蓦地坐起来,命习语去备一辆马车。昨日听方毓秀身边的小丫鬟说,方毓秀带着孩子在糖饼摊附近的医馆看病。温亭晚记得,那附近似乎只有一家医馆。车夫按温亭晚的指示将车停在了那家医馆门口,在车内侯了没一会儿,便见方毓秀抱着孩子从里头出来,身后跟着一个丫鬟,却不是昨日那个。温亭晚心下一喜,手搭在帘上,犹豫了一瞬,继而鼓起勇气喊道:“阿秀。”方毓秀听见这熟悉的呼唤,抬起头愣在了原地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,将孩子交给身后的婢女,靠近几步冲她行礼。“见过太子妃娘娘。”温亭晚教这疏离的“太子妃”三个字扰得心口酸涩不已,由习语扶着下了马车,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无措间瞥见婢女怀中的孩子。“一年多未见,没曾想你都已经当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