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临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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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崇不追问了,但是眼神充满好奇 江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只好硬着头皮说回去谢谢你坤哥 坐上回医院的车,她靠着车门闭目养神,心里百感交集,忽然,她睁了眼,想起了刚才那一桌被遗忘的美食,又想起那杯冷却的花茶,前后见了两面,她一次比一次残忍,每一次都丢下他 她仰起头,在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己的眉与眼,眼尾上扬得明显,内收外翘,女人长这种眼型,妖媚有心机,男人长这种眼型,四处留情却又绝情 她怔愣抬手,冰凉的指尖抚摸着这张脸,像,像景瑞雪,也像他,或许不止这张脸,他们的性格也像,决绝而残忍,但她不清楚他有多残忍,因为她没见识过,无论她怎样触碰他的底线,他都会为她保留一线尊严 以前,她坚信自己的穿越原因是乌鸦,因为她的痴恋感动了上天,所以才能来到这里与他相见 现在,她渐渐走近了另一个男人,相识了解后,她动摇了之前的想法,或许穿越的原因,并不全是因为乌鸦 他说的对,他们之间的缘,解不开 陆崇不但没死,还活蹦乱跳地回来,乌鸦有点儿惊讶,怎么还胖了一圈,不是被绑架了吗,为什么养得这么好 乌鸦在电话里“讨伐”靓坤,她心惊胆战旁听,幸好有惊无险,靓坤说到底和她是一伙的,她求他咋说他就咋说,只是下次见面时,她免不了受一顿质问 一连等了三天,她也没等来那顿质问,他又忙起来了,洪兴事务繁忙,他不光要忙社团,还要忙自己的生意 洪兴忙,东星也不闲 第三天下午,江娴刚输完液,寻思着去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,她刚走出大门,就看见陆崇从车上下来 她皱眉,乌鸦去新界办事了,陆崇应该随在身边,怎么跑来医院了 原因只有一个,那就是专程找她,她站在台阶上等候,果然,那小子一下车就往她这边跑 “大嫂,您要去散步吗”他余光扫着那些站岗的小马仔 江娴即刻听懂弦外之音,她说对,我一个人也无聊,你陪我去吧,然后迈下台阶,随他一起往后花园走 走到一处清净的角落,她停下脚步“说吧” 陆崇深呼吸一口,有点儿局促“昨日乌鸦哥处决了笑面虎” 江娴心颤了颤,处决是应该的,但她怎么不知道,他昨日根本没和她提起 乌鸦从没瞒过她,这次却闭口不谈,一定有鬼,她压低声音“笑面虎算什么,充其量是个炮灰,那一位呢” 她的问题,正是陆崇难言的事儿,花园僻静,江娴目光炯炯看着他,他低头又抬头,忐忑极了 “他死不了,对吧”她料到了,语气冷了许多 陆崇咬牙点头“他不是无足轻重的成员,处理他需要高层成员开会探讨,一开始大家都不说话,意思就是死或者活他们不管,任凭乌鸦哥处置,他们就当个睁眼瞎,谁知屯门的头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居然说什么百善孝为先,这顶高帽算是给乌鸦哥扣上了,乌鸦哥若是再残忍处置,只怕…” 江娴原本把玩着一朵鹅黄海棠,听见这话,那朵花被她失控地折了下来,她攥拳隐忍,柔软的花瓣被捏碎 她忍着脾气“百善孝为先,难不成乌鸦还要给他养老” “终身囚禁…”陆崇不敢看她 江娴胸口憋了团气,堵塞了呼吸“那他妈不就是养老吗” 陆崇吓得一哆嗦,连忙安慰“大嫂,我今天来就是想劝劝您,大局已定,咱们都无能为力,这件事乌鸦哥也很头疼,他可能不会主动和您说起,您就不要问了,更不要动怒,容易伤感情” 江娴丢掉皱巴巴的花瓣“他什么看法” “乌鸦哥当然气愤不已啊,您被打的事儿他不知道,但是陈浩南小弟追杀您的事儿他知道啊,还不都是因为本叔,那次您差点儿没了命,乌鸦哥怎会不记着,如今却不能杀人泄愤,他发了好大的火,所以我才来提前支会您一声,让您先有个心理准备”陆崇越说越没底气,这件事无论怎么想,都让人恨得牙痒痒,江娴被撤巴掌时他在场,他恨死了本叔,但又能怎么办,大局当前,乌鸦断不能再次失了人心 江娴沉默了,他继续劝“大嫂,乌鸦哥心里全是您,刚才从总部出来,我听见他骂自己没用,您也别…” “心里有我有个屁用啊,能帮我报仇吗,那四个巴掌打在我脸上,我不疼吗,对我来说不是耻辱吗”江娴装不出平静的表情,她气愤大喊,吓跑了几只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 陆崇叹气,谁说不是,这种委屈事儿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失控,连他都心痛不已,可是还能怎么办,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就算是黑帮之主,也要遵守纪律 江娴受屈,他也跟着痛心,想了想,他小声说要不等过段时间,等风口浪尖过去,您向乌鸦哥提议偷偷做掉本叔,或者您不用开口,我私下安排人行凶,一定为您报仇 江娴摆手拒绝“好不容易回到东星,我不该意气用事,我算什么东西,给不给我报仇重要吗,乌鸦的位置才最重要,丢西瓜捡芝麻,何必呢” 她这话有赌气的成分,陆崇听得心惊rou跳,他赶紧劝慰“大嫂,您怎么跟我撒气都行,但是等一会儿乌鸦哥回来了,您千万别冲动,这种节骨眼上,您们万万不可有嫌隙” 江娴不言不语,坐在长椅上点烟抽烟,陆崇自觉离开 她麻木地抽着烟,好憋屈,从没这么憋屈过,但她已经不会哭了,哭给谁看,谁会怜惜她,谁又会帮她报仇 抽完这根烟,她拨通靓坤的电话,没几秒就接通了 他那边乱七八糟的,好像在酒局上,通了电话才逐渐安静下来,看来他走到了清净的地方“怎么了,小姑奶奶” 江娴烦躁地抠着指甲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屯门以井头村为分界线,靠里由洪兴管辖,靠外是东星的地盘,对吧” 靓坤愣了好几秒“姑奶奶,你想夺我地盘” 江娴扑哧笑,她有那么神经吗“洪兴的屯门话事人是谁,虽然我不认识他,但我想麻烦他去扫东星的场,屯门区所有东星的场子都包括在内,有一家算一家” “姑奶奶,病菌转移到脑子了?那可是你自己家的生意,你糊涂了” “生意是自己家的没错,但是管生意的那个人我不喜欢,屯门失守,他必然被革职,这样我才高兴” 小菜一碟,靓坤爽快答应了,该说的已经说完,但他没挂电话 “你老公最近有点儿飘,两脚都离地了呢,我瞧他这样子是要闯祸,你最好把他拴起来” 江娴一愣“详细说说” 沙哑的声音刚传过来,她就听见那边乱起来,好几个人围着他,哄他回去接着喝 “你忙吧,得闲饮茶”她按下挂断键 报复了“百善孝为先”,但她并不太痛快,这算什么,她恨之入骨的那个人还是死不了 傍晚乌鸦归来,给她带了许多好吃的,住院以来一直如此,他每天变着花样哄她开心 她索然无味地吃着一块糕点,对他的态度没变,还是亲密无间,她在等他开口,关于本叔的事儿,她想听他亲口说 可是一直到晚上睡觉,他都没提起 她明白了,他打算瞒天过海,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提起,她必然大闹特闹,所以他索性压着不说 妙啊,江娴更加窝火,若不是陆崇忠诚于她,提前给她通风报信,她还真知道不了 他不提,那她也不提,耗着,看谁耗得过谁 抛开这段小插曲不谈,日子还是照常过,他偶尔出门,大部分时间留在医院陪她 一转眼四天过去,今天下了一整天小雨,黄昏时才停歇,乌鸦守在病床边,陪她一起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着星爷的电影,《望夫成龙》,蛮好笑的,还很励志,他们俩看得津津有味 门被敲了下,没回应,于是连续敲了好几下 乌鸦不耐烦地站起来,走出病房 江娴立刻翻下床,赤着脚往门口跑,门虚掩着,她藏在门后偷听 “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掳走,那老不死的是罪臣,劫他有什么用,是谁做的” “是…台湾土皇帝” 什么,江娴赫然瞪眼,景丰年掳走本叔做什么,他闲得慌吗 门外的乌鸦也很震惊“怎么会…他有没有说什么” “他的保镖说今晚七点,约您在荃湾见面” 话音刚落,脚步声靠近,她立刻跑回床上,乌鸦推门进来,搂着她亲了口“我出去办点儿事,你乖乖等我” “好的”江娴笑容甜美 乌鸦立即集合马仔,风风火火出发,走廊刚一安静,江娴马上跑出医院,正巧他们的车队刚刚启程,她跳上一辆的士,让司机跟上那些车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,边开车边问她姑娘,你是去捉jian吗 “对,我老公去找狐狸精了”她扒着车窗,紧盯着前方的车 荃湾地势特殊,一半繁华,一半荒芜,乌鸦的车队穿街而过,直奔荃锦公路,天色暗了,公路光线不足,她聚精会神盯着,生怕跟丢 一路风驰电掣下了公路,她远远看见前车正在减速,证明快到了,她让司机靠边停车 下了的士,她猫腰钻进一片树林,前方是一片烂尾的楼盘,已经荒废了很多年,到处荒草丛生 她蹑手蹑脚靠近,找了个隐蔽的地方,视角蛮好,她看见东星仔正在陆续下车,约莫大几十个,景丰年实力不可小觑,乌鸦当然要多带些人手 乌鸦出现了,她立刻闪到大树后面,他被马仔们簇拥着,举手投足无比嚣张 怎么不见台湾的人马,她暗暗纳闷,乌鸦和东星仔们也在纳闷,难不成爽约了 突然间,激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,西装保镖倾巢而出,足足有一百多个,他们意图明显,十几秒内就将东星仔们团团包围,荒地瞬间大乱,东星仔们提起砍刀准备作战,但对方并没有打斗的意思,保镖们不动如山,手里没拿兵器,但个个腰间都别着手枪 江娴心跳漏了一拍,风声鹤唳之时,横空出现一瞬高挺的暗影,夜风汹涌,藏蓝色丝绸袍飒飒飘舞,身材太健硕,布料被鼓胀的肌rou撑了起来,肩膀又宽又坚实,蜿蜒的肩线性感迷人,结实的狼腰上系着龙凤纹腰带,流苏穗儿迎风飞舞 风掀起景丰年的碎发,露出如墨浓眉,他立于最前方,身后的保镖全部低眉颔首,明明都是活人,却像他所圈养的猎狗 他静谧如斯,犹如一朵天山雪莲,乌鸦正好相反,沸腾着煞气“多日不见,景大少爷别样无恙” 他浑厚的大嗓门传遍四方,躲在暗处的江娴大惊失色,他怎么可以称呼景丰年为大少爷,景丰年十五岁就执掌大权,整个家族都由他当家作主,世人皆称呼一声景先生,一家之主和少爷岂能相提并论,乌鸦却满不在乎喊少爷,贬低的意味太明显 都说眼镜戴久了,眼睛会无神,他却不是,那双眼漂亮得像是艺术品,眼神冷厉决然,毫无任何感情色彩,面对狂妄自大的乌鸦,他冷冷讥笑,长袖一甩,两个保镖快速走来,一个人被扔在地上 当然是本叔,他摔了个狗啃泥,狼狈得很,他艰难爬行“乌鸦…救…救我” 乌鸦暗自嘲笑,他多希望景丰年直接撕票,但没有,这老东西还活着 那么景丰年为什么绑他,乌鸦疑惑不已,轻蔑地瞥了景丰年一眼“大少爷您玩什么呢,居然抓一个戴罪之人,难道还妄想我能交赎金吗” 景丰年薄唇紧闭,嘴角微微下压,气场冰冷刺骨,比夜色更凉薄,乌鸦还挑衅着,他不为所动,压低声音说动手 保镖们立刻行动,分工明确,两人将本叔死死按在地上,另一人抄起一把不寻常的砍刀,那把刀格外厚,刀尖寒光闪烁,令人不寒而栗 江娴一霎大脑空白,她思考不得,那把刀已经挥起并狠狠落下,本叔痛苦尖叫,一个条状物体滚到一边,还没完,砍骨刀接连不停剁下去,再看嚎啕嘶喊的本叔,他的十根手指头竟然全部被剁掉,血流成河,染红了野草 没了手指,本叔的手已经不能称得上是手,而是两个血rou模糊的圆片,江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两手控制不住哆嗦,是害怕吗,大概不是,更凶残的场面她都见过,是因为震惊,她眼前一厘厘变模糊,蒙上了水雾 本叔的那双手,曾经一下一下打在她脸上 今天,景丰年为她报仇了 东星仔们大惊,不懂景丰年为何这样做,乌鸦更不懂,他张狂的笑容凝固了,庞大的身躯伫立不动“你们之间有仇吗” 本叔的嚎叫回荡在空气中,景丰年冷眼旁观,仿佛料峭的寒风,所过之处寸草不生,十个手指头已经全部落地,他淡淡开口,声音冷硬“脸” 一个字,威力巨大,江娴的眼泪奔涌着,内心的种种情绪无法发泄,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,专心致志观看 脸,什么脸,东星仔们面面相觑,台湾保镖领命动手,匍匐挣扎的本叔被架了起来,一把尖锐的匕首被掏出来,他立马哇哇大哭,苍老的声音哭得变了调 可惜没有人怜惜他,保镖面无表情,下手稳准狠,一片rou被削下来,又一片,再一片,就像山西人制作刀削面,削得流畅熟练,血液喷溅着,他脸部的rou已经所剩无几,偏偏他还有意识,必须体验这场酷刑 保镖的身子被溅上了血,手依然不停,被切成一半的鼻子掉了下来,接下来是双耳,还有嘴巴,总之,脸上能取的东西都取了 最后,他手腕转了转,两个眼球弹了出来,在地上滚动着 如此酷刑,饶是行凶作恶的古惑仔也不忍直视,东星仔们吓得大气不敢喘,说到底都是些小混混,怎比得上训练有素的台湾保镖,那些人着装统一,非黑即白,就像一堵堵砖墙,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再瞧本叔,已经面目全非,那张阴险的脸变成一团烂rou,他平躺倒地,七窍流血,没了气息 乌鸦僵硬旁观,不拦也不救,心里欢呼雀跃,但他仍然针对景丰年,鹰眼邪邪一扫“他虽然犯了重罪,但也是我们东星社的元老,你这个少爷羔子,也太目中无人了” 少爷羔子,江娴惊恐地大喘气,和乌鸦相伴那么久,她第一次发现他好愚蠢,愚蠢得可笑,原来在他看来,新界宴会上72第突然撤兵是因为惧怕他,原来他认为景丰年忌惮他 可笑啊,江娴咯咯冷笑,大概这就是头脑简单的武夫,靓坤从前就说过,乌鸦有勇无谋,说白了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,那时她还不信,这一次,她信得心服口服 她抚着胸口,呼吸困难,靓坤所言皆有理,他那句乌鸦飘了,原来也不是随口一说 那声少爷羔子,连她听了都气愤至极,那么当事人呢,景丰年不悲不喜,骂都不稀罕骂一句,但那目光却宛如刀刃,阴狠蚀骨 一刹银光闪过,他白皙好看的手里多了一把枪,上膛的动作迅速得难以捕捉 “砰”一声枪响,那面代表东星的旗帜应声掉落,断裂的木棍砸了下来,砸得举旗马仔哎呦一声 东星仔们万分惶恐,台湾土皇帝名不虚传,这面旗帜离他足足几十米,况且夜黑风高,视野不佳,他居然能一枪打中,堪称百步穿杨 乌鸦回头看去,发现自家的旗帜落了地,这是莫大的羞辱,他双眼猩红,愤怒大吼,什么都骂出来了,骂得极其难听 江娴气昏了头,如果不是不宜出现,她真想冲过去给他俩嘴巴子,让他清醒清醒,不是她过分拥护景丰年,而是乌鸦这样做,东星社危在旦夕 夜色昏暗,景丰年侧颜的轮廓锋锐而清隽,肤白胜雪,高贵不凡,若不是那双桃花眼过于阴鸷,他就像一位贵气的翩翩公子,风花雪月,吟诗作赋 他的唇微微翘起,哪怕是傲慢的讥笑,也能令人痴醉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贵社若想复仇,大可放马过来” 他迂缓转身,长袍被风鼓起,君临天下,猖獗恣意“不必远赴宝岛,景某就在香港,今日在明日在,永远都在” 话毕,保镖们快速形成人墙,护送他离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