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椅子坐在房间中央,秦顾不知道从哪弄来块小黑板挂在墙上,手拿教鞭有模有样的道:“因为时间不允许,所以我把理论课压缩在一个晚上。我等会儿讲得可能会比较快,方琰哥哥,可要认真听哦。”秦顾讲解流畅,思路清晰,概括能力相当好,虽然理论压缩了,但是并不影响教学质量。讲了四十分钟后,有十分钟休息时间。秦顾利用这十分钟,坐在古筝前给他弹了一曲,这首曲子母亲曾经弹过,方琰发现秦顾弹得跟母亲弹得居然不相上下。方琰渐渐的开始相信,秦顾的那个古筝证书,也许真的不是买的。十分钟休息时间过后,继续下半节课。秦顾今天穿着简单清爽的白衬衫,衣袖卷起到手肘,露出肌rou精瘦的小臂。与往常随性散漫时不同,秦顾拿着教鞭的样子,严肃,沉着,很有气场。方琰发现其实秦顾还挺适合做老师的,然后又觉得秦顾绝对不能去当老师,因为这样的话学生都忙着看他而不是看黑板了。秦顾突然停了下来,教鞭在黑板上敲了敲。“方琰哥哥,等会儿讲完我会提问,回答不出来……”秦顾眼睛盯着他,唇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,“可要被打手心哦。”“抱歉。”方琰低了低头,很快恢复神情微笑道,“秦老师继续。”听到“秦老师”三个字的时候,秦顾歪着脑袋眼睛眯了眯。晚上十一点,理论课结束,秦顾问道:“需要我给你一点时间看看笔记吗?”方琰合上笔记道:“不用,你直接问吧。”“好。第一个问题,古筝最重要的美学特征是?”“以韵补声。”……秦顾一口气问了十多个问题,方琰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快而准确。教鞭在手上敲击着,秦顾想了一下,才问出下一个问题:“古筝曲原作是哪位演奏家?”这个问题他刚刚并没有讲过,秦顾问这个问题有故意为难的成分,毕竟,全部问题都被学生回答出来,他这个做老师的会有点没面子。方琰犹豫了一下,道:“马克西姆。”“……”秦顾手上动作僵了僵,放下教鞭,“OK,下课。”“理论课到此结束,明晚开始实践课。”秦顾说着开始擦黑板。方琰起身过去帮忙,道:“你去洗手喝点水吧,我帮你收拾。”“好,谢谢方琰哥哥。”秦顾转身去浴室洗手。方琰将黑板古筝书本笔记全部收拾好,秦顾也洗好手出来了,站在浴室门口盯着他没动,脸色古怪。方琰没多想,说了声“很晚了,早点睡吧”就准备进浴室洗澡。“你今天吊威亚了?”秦顾突然问他。方琰顿了顿脚步,点头:“是啊,怎么了?”秦顾大步朝他过来,蹲下身掀起他裤脚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“还拍了雨戏?”“嗯。”秦顾脸色又黑了一个度。“除了吊威亚和雨戏,你还拍了什么戏?”“就跪别恩师那场戏……我没事。”方琰说着弯腰想把裤脚放下来,秦顾手却按在他卷起的裤脚上,力气大得很,他根本无法挣脱。“你明知道自己膝盖上有伤,不会跟导演说延迟一下这场戏?”“每天拍摄的剧情是早就安排好的,洒水车也协调在今天,道具,人员都已经就位。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,影响整个剧组进度,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。”“那你不会用个护膝?”“我又不是女生,没那么娇气。”说完这句话,方琰感觉周围的空气降到零下。秦顾不发一言将他抱起,放到床上,命令道:“坐着别动。”然后去拿来了医药箱。这此秦顾没用双氧水,而是直接用了酒精。伤口肿着,破了皮的地方泡了水微微泛着白,被酒精一刺激,方琰惯性的缩了一下。秦顾顿了顿,将蘸满酒精的棉签,在最严重的伤口处狠狠一按。方琰身体剧烈颤了一下,酒精的刺激和棉签的压迫让本就严重的伤口雪上加霜,他想缩回脚却被秦顾死死按住脚腕一动也动不了。“疼么?”秦顾冷冷开口。方琰唇色发白,对上秦顾的目光时却摇了摇头,“不疼,没事。”看到方琰下唇被咬出了牙印,却连哼一声都不曾,秦顾终究不忍心。他将棉签丢了,又换成双氧水,后面整个消毒和上药的过程都十分轻柔小心。“这次就算了,下次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……”脚腕上的手突然用力,秦顾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,“我保证,让你疼到哭。”方琰用力挣脱秦顾的手,铁青着脸骂了一句,“有病!”“你不信可以试试。”秦顾不咸不淡丢下一句,起身收拾东西去了。42、我心疼了方琰脸色难看了好一会儿,并不是因为膝盖上的伤,而是面子问题。因为面子问题,后面一个小时里他都没理秦顾。秦顾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,方琰还坐在床边发呆,一抬头就是某人穿得松松垮垮的浴袍里紧实的肌rou,并不夸张却很有力量。棕色略有些长的头发还滴着水,左边锁骨下方那一颗红痣沾了水珠显得鲜艳欲滴。秦顾随意擦了下头发,就将毛巾丢一边,走到床边,伸手过来探方琰的额头,被方琰偏头躲过,“干嘛?”“你伤口有些发炎,脸色又这么难看,我担心你发烧。”“你才发烧。”方琰挥掉秦顾的手,翻身上床钻进被子里连同脸一起盖住,心道他脸色不好是因为谁啊?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?床边一沉,紧接着被子被掀开,秦顾道:“不要捂着脸睡,这样空气不流通,对身体不好。”“你烦不烦?”方琰手臂伸出被子,又被按回被子里。秦顾用被子将他裹得只有脑袋露在外面,挣扎也挣扎不了的时候,才再次伸手探了探他额头,又探了探自己额头道:“还好,没有发烧。”方琰道:“你才有病。”秦顾手臂撑在他身侧两侧,居高临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突然笑了,“好,我有病。”他给了秦顾一个白眼,别过脸道:“你头发还没干,你先把自己弄干再睡。”“方琰哥哥是在关心我?”方琰脸上没表情,心里翻了几十个白眼。秦顾手臂撑在他两侧依然没动,方琰不耐的转过头想说“宁还有事?”,对上秦顾的目光,他心跳慢了一拍,想说的话也忘了。那双望向他漆黑如深海的眼眸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