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技不过关/被迫憋尿配音
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导演喊“卡”了，也记不清，摆在他面前的，是导演助理递来的第几杯茶水。 他已经喝不下去了。 不，与其说是喝不下去，倒不如说是不敢喝下去。 他咬了咬嘴唇，手不自觉地向下移动。相较于胃里的饱胀感，下腹处某个部位愈渐清晰的酸麻，可要难忍多了。 可是，导演说，还不够。 他的搭档，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孩子，也对他的表现，流露出了不满。 她是重点院校播音主持专业的尖子生，导演的爱徒。而他，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业余声优。 凭借着天生的优质嗓音和粉丝的拥戴，他才有了今天这种和国际知名导演、专业配音演员合作的机会。 本来是顺风顺水的一部戏，不知怎么的就卡在了一个尴尬的点儿上—— 戏里的角色，在陪心仪已久的女神逛街时，感到尿急，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，始终无法如厕，最终忍无可忍，当着女神的面，尿了裤子。 而戏外的他，始终找不准角色的表演节奏，把握不好戏里的情绪，配出来的戏，不像是在憋尿，倒像是在爱爱，把导演和搭档听得脸都绿了。 后来，还是导演的助理想到了这个办法，让他憋着尿演。憋到哪个阶段，就配哪个阶段的词儿。 这样一来，就算是再不会演，也不至于听起来太让人出戏。 于是，就有了现在这样尴尬的他。 为了和戏里的角色演出来的状态同步，他不得不大量地喝茶，仔细体会膀胱渐渐胀满，又不能释放的感觉，然后，再把这种感觉，在配音时充分融入到角色的情绪中。 困难的地方在于，和他以前的经历不同，这个导演不允许他在表演时进行过多的加工。逼真自然，是唯一的要求。 这就意味着，他需要和戏里的演员表演状态高度同步，对方表现出来的是什么程度，他就得憋到什么程度。 比如，正在进行的这一场戏，是角色已经没有办法在女神面前掩饰下去了，在强烈的尿意逼迫下，不得不央求对方，陪着寻找洗手间。 而他，用她的话说，大体上看上去还算正常，远没有角色表现出来的那种急迫。所以，配出来的感觉，自然达不到导演的要求。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，咽下了又一杯茶水。然后，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，等着茶水在膀胱里蓄积。 憋尿，让熟悉台词的时间，渐渐充满了焦躁和不安，从而引发了他的一系列小动作，而他自己却没有察觉。 “你很少憋尿吧？” 正在和他对台词的她，突然扔来了一句题外话。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抖腿，导致整个沙发都在跟着微微抖动。 “不好意思。”他有些尴尬地停止了动作，答非所问。 “没关系。我只是有些好奇，师父为什么会选你来配这个角色，而不是我那些更有经验的师兄们。” 这个问题，他也想不明白。 要知道，他以前只配过动漫人物，给真人配音，这还是第一次。论经验，自然是比不过搭档嘴里的那些科班出身的师兄们。 而他的粉丝，绝大部分是资深的二次元迷，很少看他今天配的这类戏。论经济效益，他也不占优势。 他耸耸肩，不管从哪方面看，这于他们双方，都是个自讨苦吃的选择啊。 “不过，你的音色的确很出众。如果我是个声音控，有大概率会成为你的粉丝。” 他笑了笑，没有否认。以前玩游戏开麦的时候，总会有女生因为他的声音，想尽办法逗他，甚至是追求他。 后来，就有公司找上他，希望他能兼职配些小作品。 再后来，他就成了动漫制作公司的全职声优，人气跟着水涨船高。 只是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，有一天，他会为了成就角色，而辛苦憋尿。 “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，她干脆放下台本，和他聊起天来。 “不怎么样，甚至，有点糟糕。” 他一边说着，一边不自觉地并了并腿。就在前一秒，他清楚地感到腹中的尿液对括约肌发起了第一次冲击，逼得他不得不暗暗发力，锁紧闸门。 稳住了腹中的茶水，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，转过视线就瞥见了她嘴角处一抹玩味的笑意。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视线，随手翻起了台本。 她看着他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汗液，摇了摇头，“别翻了，你看不进去的。” 他尴尬地攥着台本的一角，耳朵直发烫。尽管是为了工作，他也没办法做到在异性同事的面前，坦然憋尿。 “有没有感觉膀胱很胀？”她倒是放得开，问的问题也很直接。 他点点头，胃里的满胀感已经逐渐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便是膀胱的愈渐膨胀。 现在，即使是坐着，他也能在一呼一吸间，清楚地感知到那个球状体的充盈度，以及它带来的愈渐强大的压力。 如果换做平时，他这个时候就算没在洗手间，也一定在前往洗手间的路上了。不，他压根就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再去洗手间。 “你可以试着起来走走了，感受一下角色的状态。”她一手拖着下巴，半趴在沙发扶手上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 言之有理。他做了一个深呼吸，手不自觉地抚在了酸胀的小腹上，慢慢站了起来。 尽管很小心，但起身后，膀胱被重力拉伸所带来的紧迫感，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想。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，突然闯进大脑里的坠胀感，带着强烈的尿意，逼得他刚刚站直的身体，再次低了下去。 她见状，微微愣了一下。如果没有出现幻听的话，刚刚他弯腰的一瞬，似乎溢出了一声闷哼，带着隐隐的低喘，像小狗的梦呓，又像爱人在耳畔的呢喃，出乎意料的好听。 她挑了挑眉，终是明白了师父的用心。这位有点特别的二次元男性声优，搞不好会成为这部戏男主角的御用配音演员。毕竟，那人不仅是个拥有顶级流量资源的明星演员，更是个著名的声音控，男女通杀。 这就意味着，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，对他冷言冷语的了。一旦成了那种巨星级别演员的御用声优，前途不可限量，恐怕到时候连她师父也要给他留三分情面。 “还能走吗？”她整理了一下思绪，好心地问到。 因为是站姿，再加上他今天穿的是修身的长裤，比较贴身，所以近在咫尺的她，能清楚地看到他小腹处那个不太和谐的弧线，以及某个已经开始举旗的部位。 他没有立刻回应她，单是试着直了直身体，无奈膀胱处的拉扯感，让他连三秒都没有坚持住。 更糟糕的是，从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起，腹中的尿液就好像感受到了召唤，总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，尝试突围，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一个职业人士该有的仪态。 如果不是她在这儿，此刻他的手应该已经取代了双腿的扭捏。虽说不雅，但总比现在这种小媳妇儿一样的姿势要好看多了。 “还是不试了，喊导演直接开始吧。”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焦急，便拿起对讲机，和导演说了一下情况。 她的三言两语，于他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。 “导演同意了。” 她看着他因为尿急而泛着红晕的脸，强忍笑意，“需要帮忙吗？” 他摇摇头，喘了两口气，当着她的面，用力地夹了一下双腿，然后便微微弯着腰，迈着内八的小碎步，挪到了录音棚内。 看来真得是急不可耐了。她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不由开始同情起他来。 不知不觉，已经快两个小时了，按照她的经验，他最多再憋一个小时，就得尿裤子了。然而，这场戏才刚刚走到一半，距离主人翁尿裤子最少还有两个钟的词儿要对。 除非，他每条都能一遍过。 如果在那之前，憋不住失禁了，不出意外的话，他应该会被导演的唾沫星子淹死。 要知道，她这个师父，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，无论多么优秀的演员，只要到了这里，就没有一条过的可能。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，跟在他后面进了录音棚。 “你还好吗？”看着他佝偻的样子，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高估他了。别说一个小时了，依照他目前的状态，可能连半个钟头都撑不过去。 他摇了摇头，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耐烦的焦躁气息，“快开始吧。” 刚刚摸到麦的时候，他已经难受得快要站不住了。要不是趁着她还没进来的当头，用了手辅助，他估计自己真有可能在站定的同时，一泻千里。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一件事了，那就是不管后面还有多少词儿要对，他都得钉死在录音棚里。再像刚才那样走来走去，他的膀胱肯定会彻底造反。 虽然，他已经能看到那个结局了，却也不希望自己过早地踩过临界点。最少，那不是导演所希望的。 「我再跟你说一次，演不出来就憋出来。我不指望你能从头憋到尾，你也憋不住。但是，我希望你能尽量做到跟戏里的角色同步，他没有失禁之前，你能忍住就忍着，用什么方法都行，憋出毛病了，我负责。」 导演的话，字字扎心。演技不到位，实践来凑，他抱怨不得。 「准备，开始。」 接受到指令，他和她都立刻收了心思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角色上。 表演，开始了。 「他:“米娜，等等我，我，我，嗯～” （心里独白:不行，不能尿，忍住，忍住！） 她:“你快点，我叫的车已经到了！别磨磨蹭蹭的！” 他:“我，我，米娜，你，你，可不可以......” （心里独白:再不说就真的要尿裤子了......总不能当着米娜的面.......噢，天呐！不如杀了我吧！） 她:“有话快说！一个大男人，怎么扭扭捏捏的！” 他:“我，我，我......” （心里独白:米娜，对不起，我真得要憋不住了！） 她:“你什么呀......等等，你该不会是......” 他:“对，对不起，米娜。我，我......憋不住了......你能不能，能不能陪......陪我去找......洗手间......嗯，嗯～”」 嗯？他刚刚自己加词儿了？还把语气给改了？最后那个“嗯”是怎么回事儿？她愣了一下，结果就看见了导演的暂停手势。 而他，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。 天知道，他要一边忍着满腹再也无法忽视的尿意，一边集中精力对词儿，还要尽量无视台本上那一个个与“憋尿”紧密相连的字眼所带来的刺激，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儿。 刚刚那句词儿结束的时候，他都险些尿出来。结果，两腿一夹一拧，尿是给拧回去了，一些多余的音符却也被他给夹了出来，掺和在戏里，倒是异常和谐。 「节奏很好，保持住，继续。」 她吐了吐舌头。原来导演喊暂停，只是因为她发了一个愣。 她略带歉意地向他的方向点了下头，算是求取谅解了。至于，他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满，则被她微微一笑，糊弄过去了。 表演继续。 「她:“噢，麦克，我们只需要十分钟就能赶到酒店了，你就不能再坚持十分钟吗？！” 他:“可是......我......” （心里独白:我想马上去洗手间！噢，上帝！我真得太难受了！） 她:“相信我，你一定可以的。不过就十分钟，换成任何一个成年男性都不会因为耽搁了十分钟就尿裤子。但是，出租车不行，它会因为这十分钟扣掉更多的打车费。” （心里独白:有没有搞错！一个大男人，出来逛街比女人都麻烦！） 他:“......好吧，米娜，我会坚持住的，就算是为了你......” （心里独白:米娜开始讨厌我了吗？哦不，米娜，我会努力的......就十分钟，我可以......噢，我真得好急......） 她:“好孩子！那我们快点走吧，车已经在等着了！”」 「好，卡。下一场准备。」 这场戏结束了，顺利地超乎所有人想象。史无前例的，她没有听到“再来一次”的指令。 看着不远处不停地动来动去、变换重心的他，她不禁有些懊恼，他们早先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，不然这会儿可能已经收工了。 “表现不错。”她走到他身边，歪着脑袋，冲他笑道。 他却是一手攥着话筒支架，一手扶着小肚子，半弓着腰，没有应声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感到台本上的字眼都活了起来，变得时而模糊，时而清晰，让他捉摸不定。 它们就像他腹中的水球一样，一刻不停地搅动着他愈渐脆弱的神经，纠缠着他，让他一步步失去思考，甚至是说话的能力。 如果，此时他身处的位置是洗手间，该有多好。他忍不住想。 “你，还好吧？” 他的呼吸声，时急时缓，在她的面前，异样地抽搐着。她只需稍稍下移视线，就能看到他手下抚着的那处鼓胀。 他摇摇头，有些艰难地问到，“下一场，什么时候开始？” “马上就开始了。” 她看着他犹豫着下移的手，不由带着十二分的同情，递给了他一包纸巾，“我不介意你当着我的面用手帮忙，毕竟你也是为了工作。” 一瞬间，他耳朵红的几乎快要滴血，却也没能阻止他放下形象，以手助力。至于纸巾，自然是被他晾在了半空中。 她耸耸肩，毫不客气地把纸巾塞进了他的裤兜里，“你会用上的。” 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，因为他已经快要不行了。告诉他这个现实的，除了他的大脑，就是那个已经有了胀痛感的膀胱，和不住发抖的括约肌。 他已经无法保证下一场戏的流畅度了。他觉得自己仅仅是站在这里，保持地面的干燥，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了。 最后几杯茶水下沉的速度比他预想得快了太多，仅仅是一场戏的时间，那个装水的容器就向外扩张了一圈，撑得裤子都没了一点儿多余的空间，紧紧地勒在小腹上，挤压着本就没了什么空间的膀胱，让他苦不堪言。 不行了，好像要出来了。他攥着下体的手，开始被动地发力，尽管这对他过分胀大的膀胱，并没有太大的帮助。 就在这时，他听到了指令。 「道具就位，准备开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