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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本没半点力气处理善後。秦野只和真芝一个男人睡过,因此无法做出正确判断。但是看样子,男同志间的情交似乎会给被动那方带来很大的负担。每每完事之後,他都有二、三个小时无法动弹。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,赫然想到自己和真芝间的关系若是出於爱情,或许便不会感到如此空虚了吧。愈是沈溺於交易般的情爱欢愉,内心就变得愈渴望爱情。尽管深吻到嘴唇发肿,两人却从未凝视过彼此的眼睛。真芝露骨的嫌弃态度,看久了也会让人觉得疲倦。哪怕只是rou体间的交缠,习惯後多少都会产生一些情感。秦野的个性本就敦厚,向来不喜欢张牙舞爪的关系,像这种连指尖都为之凝结的气氛,真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。倘若真芝能和当初一样粗暴对待,事情或许会简单许多。「只是,他为什么要……」那双手在秦野全身施下细腻的爱抚。如果拥抱只是为了平复怒气,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翼翼,将自己当成易碎品般地对待呢?末了,秦野对这段关系也开始觉得迷惑。自从发现隐藏在真芝冷淡背影中的,是无法对人提起的寂寥後,秦野再也无法去恨这个男人。其实真芝是个重感情的人。冷淡的态度和平板的表情,这阵子已经转变成极尽所能的虚张声势。在秦野眼中,真芝摆酷到底的态度就像一道戒律——他不允许自己习惯秦野的存在。僵硬的肩部线条、尖锐傲慢的态度和言语,同样也对真芝本身造成伤害。说是自虐也不为过。从仅有的简短对话便能窥知,真芝的自尊还真不是普通的高。或许因为头衔和职业之故,真芝多少有点骄傲,但身为知名企业的第一线营业员,那也是理所当然。根据秦野的推测,若照真芝原本的个性,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做出如此卑下的行动。冰冷和残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。然而真芝却张冠李戴,硬逼自己做个无情的人,不习惯的行动不但疲惫了他的精神,同时也将他逼到无路可退的窘境。(他一定很累吧……)发现自己正置身事外地揣测著彼此的情感,秦野的嘴角不禁浮现自嘲般的笑容。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,他本来应该憎恨或生气才对,但这种感情只出现在最初那天晚上。尽管遭受不合理的暴力对待,秦野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地冷静。因为以眼还眼的作法只会让自己更加疲惫罢了。伪善也好、假君子也罢,他只想过安定的生活。所以,早早便放弃了报复。既然结束的决定权不在自己身上,除了接受现状外别无他法。况且就算再怎么不愿承认,彼此身体的属性确实好到惊人。第一,这具rou体可说是真芝打造出来的。从反应方式到喘息声音,无一不是那男人最喜欢的类型。索性将真芝当成一种性伴侣,事情也不会搞到这么复杂。秦野之所以没能这么做,在於真芝总像在顽固坚持著什么的态度。不愠不火的相处气氛,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糟。如果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,那个高傲的男人大概会气急败坏地怒吼「别将人看扁了」吧。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认真的,只怕会惹得他更加不快。因为,有谁会去同情强暴自己的男人,还设身处地为对方找藉口?尽管如此——「温柔还是比暴力好多了……」纵使这段关系始自最差劲的强暴。彷佛欲消除无处排遗的孤独般,男人拥抱了自己无数次。男人大概没发现吧,他需索得愈多,显露出来的寂寞就愈强。秦野如今已能明白,自己为什么会开始同情真芝了。香菸已经燃到滤嘴,秦野将菸捻熄在烟灰缸,以近乎听不到的音量细喃道:「结生子大概会生气吧……」好久没将这个疼入心肝的女性名字说出口了。这女人说要成为自己的家人,还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送给自己,接著,便从秦野的生命完全消失。每回忆起这个美丽的女人,胸口总是一阵痛楚。虽然已将纠缠著自己的回忆彻底斩断,不过残留在心中的那张侧脸,却不曾随著时间而褪色。结生子也好真芝也罢,秦野就是对有著寂寞双眼的人毫无招架能力。仿佛只要填补对方的空虚,自己也能获得拯救。「可是……」不为别的,只因为他自己也非常寂寞。藉由安慰别人,才能够证明自己的存在。哪怕这是段扭曲的关系。「我讨厌一个人……」孤枕难眠的夜晚实在太难太难捱了。秦野试著想像那个让真芝激动到几近失常的恋人,究竟有著什么样的魅力。瞬间,真芝就像一根隐形的刺,确实而缓慢地嵌入秦野心中。然而,直到这根刺以别於同情的形象现身前,秦野都不愿去承认,自己似乎一口气陷了进去。而那深度远远超乎想像。秦野无言地阖上眼睛。真芝语气粗鲁地挂上内线电话,深深呼了一口气。「那个……这是、你的茶。」今年刚进公司的女性社员,胆战心惊地送上茶水。真芝心不在焉的道谢,喝了一口茶,却只尝到涩味。恐怕是将guntang的热水直接浇在茶叶上的吧,既没茶香也没茶味。真芝一边啜饮色泽混浊的液体一边皱起眉头,此时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。「干嘛那么凶啊,荏田都快被你吓死了。」井川幸生的嗓音听起来柔柔的,而且非常清晰。举凡听过他说话的人,无不称赞他有著一副天籁美声。不过对目前的真芝而言,听起来却比用手指头刮玻璃还要刺耳。「找我有事吗,井川课长?」尽管用今年才刚升格的职街讽刺对方,但是井川一点也不介意。「——看你的表情,莫非货期又出问题啦?」真芝一脸怃然地注视著那张含笑的侧脸。他吞了一口难喝的茶,勉强将冲到喉咙的咒骂咽回去。因为独脚戏般的言词,说再多都只是浪费唇舌。「没事的话请不要来烦我。我还有工作要做。」真芝以低沉的嗓音宣告,默默叹了一口气。「……你的态度好冲喔。」井川那模特儿特有的冷艳表情,让真芝的郁闷更添几分。原本企划开发部硬塞给他的案子,就已经够让人头痛了。真芝在手边的电话按下预设的外线号码。「不好意思,我是S商社的真芝。……啊啊,前些日子谢谢您了。」井川以高深莫测的眼神注视著电话一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