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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,光凭自己手上的力气。“老不死的,你骂谁是天杀的?”男人从马上一跃而下,提着铁索将樵夫拎了起来,不顾樵夫背后的伤,直接将他按在了树上。被树皮刮擦伤口后疼的叫樵夫说不出话来,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,强忍着痛意睁开双眼,去寻那两位仙人的身影。“问你话呢,老东西!”将铁锁缠的越发紧,男人络腮胡几乎要碰住樵夫的脸了,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笑意:“方才不是挺能说吗?怎的眼下不说了?”一手拉着铁锁,另一手捏着樵夫的下巴用力一掰,吃痛之下樵夫张开了嘴,男人顺势就拽住了他的舌头。“让我下十九层地狱油锅里炸?倒还要问问阎王爷敢不敢收呐!你这老东西,我现下就能把你的舌头割了,让你知晓地狱里究竟是什么样的!”对上目眦欲裂的男人,年逾半百的樵夫,竟然像个七八岁的娃儿,裤脚湿答答的滴起腥臊的水。手持铁锁的男人吸吸鼻子,不仅没有嫌弃的扔开他,反而凑的更近:“老家伙,知道怕了?”“住手。”与封鸿同行的修士上前一步,单手一挥,将蓄着络腮胡的男人甩到了一旁,撞到一棵树才停了下来。封鸿叹了口气,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,开口询问道:“道友为何要沾染这些凡人的因果呢?”左右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,这些全是天道在命格里写好的啊。他们这样出手阻拦,牵扯其中总不会是好事的。那男人捂着胸口,从腹中升起一股热流,扶着树吐了一口鲜血,擦擦嘴冷笑一声。“老东西还找了帮手啊?”络腮胡上沾了鲜血之后,瞧着叫人作呕,那男人也不在意,食指拇指相叠用双唇含住用力一吹,发出一记刺耳的哨声。紧接着马蹄声再度响起,林中难得一见的场面,尘土飞扬而起。树后窜出了一个又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,人人腰际都别着大刀,手中拖着铁索,凶神恶煞的看向封鸿二人。“山贼啊……”封鸿和修士对视一眼,看出了这些人的来路。“这二人就是村里人找来的帮手!”他扶着树起身,冲自己的同伴们说道。“前日的雷可是你们招来的?”山贼的头目踢开嘴角带血的男人,夹紧马腹上前几步,走到封鸿道人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,弯下腰问道。第50章封鸿和修士双双摇头,前日的旱雷和他二人并无瓜葛。为首的山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似乎不大相信封鸿他们。因着弯下了腰,他的双眼与封鸿平行,四目相接:“装神弄鬼。”低头看了看自己臂弯里的拂尘,封鸿笑了笑不可置否。说实话,他也不喜欢这东西,可既然入了道门,就要随身带着来拂扫心中的烦恼。山贼起身双手拉着缰绳调转马头,马尾巴险些甩在了封鸿道人的脸上。可这一转身,封鸿和修士才看见了山贼的马背上竟然还驮着一个半大的孩童,嘴里塞着一块脏兮兮的布,手脚绑在一处挣脱不得,扑腾着想要从马上下来。“不是你们引来的?难不成还真是上天感应了?”冷笑一声,贼首从马上跳了下来,顺手将马背上的娃儿也拽了下来,扛在了肩头。山贼的数量不少,将他们团团围住。对封鸿和修士来说,这几个凡人当然不是对手,只是碍于不能随意斩杀才显得有些被动。那娃儿在贼首的肩头不安生,挣扎个不停。别看年纪小却rou墩墩的,膝盖顶在了贼首的胸口,痛意比他想象的要浓。山贼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,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别说恻隐之心了,恐怕压根儿就没有长心。被小儿用膝盖在胸口撞了一下后,贼首的脸色瞬间便拉了下来,提着孩童的双脚,将他倒吊了起来。封鸿吸吸鼻子,山贼们的身上带着血腥气,不是长年累月积攒下的那种,而是将将染上还未干透的。他们的衣裳脏兮兮的分不出颜色,无法辨别血迹究竟在什么地方。但当灵识自他们来时的方向散去,封鸿瞧见原本袅袅升起的炊烟变成了滚滚浓烟,村落的位置着起了冲天的火光。也不到夕阳西下的时候,天边的白云就已然成了火烧模样。“老头子,你给我瞧好了!”贼首面朝樵夫:“不管你们找了什么帮手,今日都没用的。”不管孩童的挣扎,贼首提拽着他的脚,狠狠的朝着身旁的树砸了过去。咚的一声,那孩童便不再挣扎了。手脚软趴趴的垂了下来,额上一个黑漆漆的血洞,鲜红色的血滴滴答答顺着树皮流到了地上,渗入了泥土之中。贼首提着孩童的双脚,丝毫没有把这娃儿当做人对待吗,仿佛手中提着的就是一根随手捡的烧火棍一般。他抬头向天望去,林子里的树木算不上密集,视线被树叶遮挡了一部分,却也可以清晰的看到蓝天。晴空万里,无云。“雷呢?天道感应的雷呢?”贼首提着孩童的脚,在原地转了一圈,看看樵夫又看看封鸿二人,满脸的嘲讽。手上使力,贼首提拽着娃儿的双脚再次将他挥向了旁边的那株树上。这次的力气还要更大,收手的时候,娃儿半张脸都挂在了粗糙的树皮上。面目彻底模糊,方才胖嘟嘟讨喜的样子消失不见,叫人不忍心看。樵夫活了半百,没见过这般的景象。也不知是惊吓,还是身后伤口太痛,眼白向上一翻失去了知觉,栽倒在了地上。“雷呢?”那贼首还未停下,双手挥举着,咚咚咚不住的砸着。此地树木除杨柳之外,就是这种九板斧都砍不倒的硬杂树。然而在他这般的挥举之下,娃儿口中尚未脱落的乳牙竟然深深的嵌进了树皮之中,与之融为了一体。一滴血溅起,恰好落在了贼首的眼中。本就满是血丝的眼白,在眨眼之后变得一片通红。封鸿道人曾与师尊论道,究竟何人该成仙,何人该入地狱。彼时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例子来,今日算是用上了,眼前的贼首便是该入地狱,承受无尽业火焚烧魂灵之人。“雷呢!”头顶仍是晴天白日,贼首双眼通红。许是摔的累了,喘着粗气将那娃儿扔到了地上,弃如敝履。然而云未聚,雷未下。前日也是这般,几个山贼在村中杀红了眼。有个娃儿的父亲性子烈,竟然抓起斧头要与他们拼命,那几个山贼便将他按住,手指撑着父亲的眼皮,强迫他看着。看着山贼将他的娃儿如今日这般,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那株叫做九板斧的硬杂木上。乳牙嵌进了树皮之中,眼珠子掉在了地上被厚鞋